你是我这条咸鱼的梦想

【TSN/EM】他为什么离开你(十一)

十一


Eduardo绝不相信自己会和这个人是最好的朋友。

认识,应该是;朋友,也许;最好的朋友?不可能。

Dustin会是他的朋友,因为Dustin是个可爱单纯的家伙;Mark会是他的朋友,Eduardo觉得,那是因为自己想和Mark在一起。

但是眼前这位自称Sean的人,Eduardo不觉得失忆会改变第一印象。

“嘘,”他大概也看出了Eduardo的质疑,伸出一根手指阻止对方的反驳,另一只手掏出手机拨号。

“Mark会证明这一切。”

响铃半分钟后,终于有人不情愿地接通了。

Mark在电话那头的声音不甚清晰,Eduardo忍不住伸长脖子。

……

“是的,Mark,我还会再哪里呢?我爱加州。”

……

“我现在就在你新居的外面。”

……

“猜猜看,我在这里遇见了谁?”

……

Sean很快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来,面上的表情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跨进Eduardo 和mark的家,“Mark想和你说话。”

“Mark,”Eduardo接过电话,那头的确是他丈夫的声音,“Facebook怎么样?”

“它很好。”Mark回答。

“这个人是你的朋友?”

“在有些时候是。”

“那我是不是应该招待他?”

Sean在听到“朋友”这个词时大声插朝着听筒喊了一句,“而且我也是Wardo的朋友!”

当他每次念到Wardo,中间总会有一个奇怪的略有弹性的拐弯,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Eduardo 几乎能听出Mark的不满沿着电话线回流,冲破听筒的蜂窝外壳,“你大可以把他关在门外,Wardo,还记得《宪法第二修正案》吗?”

 

Eduardo最后还是让醉鬼进来了。

因为他看起来不能再开车了。不管从哪儿来,醉驾都够糟糕的,这个人一路上没撞着什么东西简直是个奇迹,Eduardo总不能放任一台失控的车再从他家离开。

至于Mark的建议,不,那就是个玩笑,没人会拿枪突突别人。

他还给Sean倒了咖啡,原本他想榨点果汁,但是在取水果时意识到这个人并不值得他费心。

“我想Mark很快就会回家,”坐在沙发上的人嬉笑着左顾右盼,“他可不喜欢自己的小鹿斑比单独和我待在一起。”

还好Eduardo在放他进门前清理了光盘。

“我们直接一点吧,”Eduardo也给自己倒了杯咖啡,坐到了他的对面,“你不是想和我说什么吗?”

这是虚张声势,也许两个人都是。

Sean Parker不知道Eduardo失忆的事,如果他是个重要的朋友,就该像Dustin或者Chris那样知道近况。也许不速之客的抵达只是个意外,但他在发现Eduardo认不出自己时,露出了某种看见猎物的表情。

Eduardo捏着马克杯的柄,要很努力才能保持指尖的稳定。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搞砸这场试探,他失忆,对方喝醉,听上去似乎势均力敌,但他才是真正脑袋空空的那个。

Sean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你真的失忆了?”

他在这一瞬间证实了Eduardo此前模糊的感受,他的婚姻还有他的车祸,Mark一直在掩盖所有和他有关的事。

倒不是说他们有必要为情感生活发布公告。

“股东们不会喜欢这个消息,”Eduardo小心地避开陷阱,“这是暂时的。”

对方差点把嘴巴里的咖啡喷出来。

“天哪,”Sean好不容易才把杯子安稳地放回原位,没有趁机毁掉客厅里的地毯,“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Mark真的……”

他停下来按住自己的肺,肯定是咖啡流进了气管,所以他咳了好几声, “他绝对是全世界运气最好的人,我认真的。”

他挑起眉毛换了个话题,“我们该为你们重修旧好干一杯,这里还有酒吗?”

“你已经醉了。”

“别这样,Wardo,”Sean摆摆手,看起来丝毫不介意自己很可能在三十五岁患上肝硬化,“我们应该叙个旧。拜托了,我记得Mark的冰箱里一般来说只有啤酒、激浪和红牛。”

 

没几分钟,Eduardo就从Sean那里知道了加州的事。

“Mark没日没夜的编程,在需要的时候他可以像个机器人一样工作,那是个奇迹的暑假,明白吗?我们扩张到……”

Eduardo忍不住打断了他,“我在哪?”

“纽约?”Sean掏掏耳朵,他已经整个躺进了沙发里,啤酒放在他的肚子上,“不管怎么说,你帮了我很大的忙,应该这么说,从一开始我就有这个感觉,只有你能让Mark变成正常人。”

这听上去是一句没头没脑的夸赞,但Eduardo只觉得心烦意乱。他知道自己去实习了,可他以为自己至少去见过Mark几次,至少待了一段时间。为何 Sean的描述里丝毫没有他的影子,一家公司这么不需要他们的CFO吗?

“别这样,”Sean拍了拍扶手以示安慰,“你还是很重要的,你们打官司那段时间Mark简直是个火药桶,现在你把我们的小机器人修好了,是不是?”

Eduardo无法回答。他首先要能够定义“好”,接着才能判断Mark过得如何。虽然他能够从Mark一贯平淡的表情里阅读出高兴、生气、就事论事或是心不在焉,可他又不知道Mark以前是不是这样的。

他默默地喝了一口啤酒。

Sean回敬。

“我给你送过花,”他接着说,“我们以前是有点误会,所以我还写了一张真诚的卡片,如果你能记得那些恳切的词句……”

Eduardo的眼前因此闪过一条奇怪的支离破碎的片段,他看见自己把一张印着浮雕的卡片扔进了垃圾箱,它那么真实,就好像刚刚才发生,Eduardo的指尖甚至能感受到卡片上的香水渗进了皮肤,厌恶夹杂着痛苦在灼烧他,那个人是故意的——

“Wardo,Wardo?”他回过神来,发现Sean已经打了好几个响指,“是不是Mark回来了?”

没错。

Eduardo注意到了车辆引擎的声音,那是Mark的车,大多数时候他都不会听错。

他没有意识到微笑已经爬上了自己的嘴角。只是几小时,但他已经开始想念Mark,所以他迎了出去,和Sean的出场方式一样,Mark的车狠狠碾过了草坪,横冲直撞,这下院子彻底毁掉了,八条轮胎印织出一组无序的线条。

“Mark!”他做出欢迎的手势,从驾驶室里跳出来的人却没有回以笑容,而是抿紧嘴唇迅速地走到Eduardo面前,抓住了他的手。

Eduardo几乎被吓到了。

“怎么了?”他问。

Mark没有回答。

总是用来在敲击键盘的手指一根接一根塞进了他的指缝之中,他们十指紧扣,所以Eduardo也握紧了Mark的手。

这是他们第一次牵手,至少是Eduardo记忆里的第一次,Mark不擅长碰触,也许在今早之后这个论调就有些站不住脚了,但是Eduardo依旧以为他们永远不会这么做。

这一点也不Mark。

然而Mark就是这么做了,牵着他走进了大门,目光立刻锁定了躺在沙发里的那个家伙。

“Sean,”他走过去居高临下地问,“你来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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