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禾君

 @sapphire 

不论怎么修改都无法达到自己期待的感觉，勉勉强强在5个月后交齐了生贺，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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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Charles把他的南瓜马车——他的意思的轮椅，该死的——开到了Erik的大脚趾上。

那是一个比他摔倒在水渠里更大的悲剧。

今晚原本很完美，Erik在正确的时间出现在门廊里，姗姗来迟的客人穿着一条深色的工装裤，一边卷着裤脚，露出骨节分明的脚踝。

Charles做了个大大的深呼吸，“Erik，”他露出明亮的笑容，“欢迎！”

这可是Erik第一次来Xavier家，希望能留下个好印象。之前Charles告诉大家自己会在今晚知会Erik实情，其实这只是一个积极的想法，他不太确定自己能否找到那个完美的时机，让Erik安静地消化自己因为善良而被人利用、并导致留堂一周的糟糕结果。对了，别忘记Charles还在最开始撞伤了他。

但Erik是朋友，Charles不能始终欺骗自己的朋友。

“我给你带了棉花糖，”Erik从背包里掏出蓝盖的罐子，递给Charles，“我想我该带点什么过来，这是从我打工的商店买的，希望你不会讨厌它。”

带点吃的是来参加读书会的传统，不过Charles并没有特别提醒Erik这一点。他愣愣地接过意外的礼物、软软的像云朵一般的棉花糖，把它们抱在怀里，不确定自己要不要把心跳得这么快。

烤棉花糖可是他的最爱。

也许他和Erik说起过，也许没说，毕竟他们说过那么多话，Charles不确定自己都告诉过Erik什么。但是不管Erik究竟是记住了他说的话还是巧合地选中了他最爱的食物，这都太神奇了。

“那个……”他想感谢Erik，而一声嘹亮的高音忽然透过二楼虚掩的门刺破空气回响在大厅里打断了他的话，显然Logan只顶替了Charles几分钟就再次拿起了他的麦。

Scott对此推测过，他的代理城主之路十有八九会被某个特别拗口的魔法单词打败。

美妙但是绝对不可以被称之为酷的歌声绵延不绝，Erik被吸引去了注意力——那是自然的，然后他皱着眉指出，“你的朋友在唱《灰姑娘》里的歌，还是一九四九年那版的。”

Charles尴尬得快要变成一个奇点坍塌了。去年Emma花了大价钱的荧光秀都没留住去派对的Erik，这下他们会集体被Erik当成怪胎吗？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损友在隐射什么，考虑到这一点Charles紧张得差点伸手去捂住Erik的耳朵。

“我们一般不喜欢迪士尼，”他试图解释，“他们都喝醉了。”

“迪士尼挺好的。”出人意料的是Erik自然地夸赞了Logan的歌喉，仿佛是知道Erik的肯定，歌曲到这里出现了好几个复杂的技巧。

“上楼吗？”Erik问。

有个念头在Charles的脑海间一闪而过。

“先等等。”他在Erik按下电梯按钮的同时提议。

“我以为我们要加入卡拉OK，”Erik和他一起挤进电梯，并且背好了自己的包，“那么去哪？”

“Charles？”

在Erik抓住他之前他踮起脚跑向走廊的尽头，如果不躲开一点他实在没勇气继续和Erik待在听一个空间。

“对不起！”他不敢看Erik的眼睛。

“我的腿已经好了，事实上已经好了有一阵子了。”Charles必须一股脑说出来，否则他可能再也没办法开口了，“我不是故意要隐瞒你，但你为了我和Stryker争执，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就错过了机会……”

他认命地对着壁炉说话，音量越来越小，“我知道这不是骗人的理由，我们还能继续做朋友吗？”

Erik没有回答，他只听见东西倒在地上的声音，看来事故的受害方自己从肇事轮椅下爬了出来。

等待宣判过于让人煎熬，Charles暗地发誓这辈子他也不会站上法庭的被告席。

Erik会生气嘛？或者一言不发的离开，不管哪种Charles都已经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了。

“罐子破了。”

什么？

Charles睁开了不知何时闭上的眼睛。

Erik平静地、就像轻易接受了这个事实般站在原地，拿着漏掉的塑胶罐，还有些英年早亡的棉花糖散落在地上。

隔着太远Charles看不清他脸上表情的细节，“你不生气吗？”Charles结结巴巴地问。

“我骗了你，害你被留堂。至少谴责我一下？你要揍我吗？但是别打脸行不行？那会很难解释的。”

他一股脑地丢出问题，完全不管Erik是不是能应付，至少说话让他没那么紧张。

任何怒气都是他应得的。

然而没有，在他越说越快就像参加演讲或者辩论赛那样喋喋不休的时候，Erik因为插不上话露出了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

“好吧，”他在Charles不得不换气的间隙终于抛出了一个问题，“如果我早就知道了呢？”

如果我已经知道了呢？这句话仿佛开了六倍速单曲循环那样在Charles的脑子里回响。

Charles的发言被摁下了暂停键。

“你早就知道。”

“也没那么早。”

事情开始朝Charles从未计划的方向发展，Erik应该生气的，至少该让Charles道歉很多次，但是愉快的笑容爬上对面那个人的眼角，他看起来貌似条狩猎成功的鲨鱼，不动声色地等到猎物自投罗网。

而Charles已经委屈得眼眶都要红了。

“我装了一整个星期。”

他彻底搞错了方向。他还以为Erik什么都不知道，暗地里谴责过自己无数次。他那么害怕Erik会在恍然大悟后和他决裂，但是很显然Erik在把他当蚂蚁农场那样观察。

他明知道Charles在假装不良于行，还绅士地把他送回家。

“Charles，”大概是Charles的委屈太过明显，Erik在对上他眼睛时猛然收敛了整口的白牙，“你要哭了？”

“才没有。”Charles闷闷地说，“别管我。”

他才不是轻易掉眼泪的人，把腿摔断的时候也没真正的哭鼻子。

“谢谢你邀请我。”

这下Charles真的有点生气了。他已经道歉了，就算心底有点酸酸的。但是Erik现在郑重的语气就像他马上就会离开，前一秒他还在嘲笑Charles自以为做得很完美的伪装——

“也谢谢你陪我留堂，我一直想认识你，从很久以前。”

Erik在说什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近你，”说到这里他有点手足无措地抓了抓头发，“你已经有很多朋友了。”

Charles惊讶地长开了嘴巴。

这个夜晚已经够了，他不能再承受一次戏耍，但是Erik的坦白让他忍不住竖起了耳朵。

“和我？”

“很明显你是这个学校里最有趣的人。”

Charles的脑子里立刻冒出一个名字，“我以为Emma约过你，她才是最受欢迎的人？”

好吧，刚说出口他就后悔了。

Erik咬了咬后槽牙，“别和我提那个可怕的女人。”

这个时机不太好，但Charles还是“噗”的笑了出来。

Erik有点幽怨地看着他。

“对不起。”Charles主动承认错误，“只是，你可以直接和我打招呼。”

这也是Charles期待的。无数次他在走廊里经过Erik时，都想停下来和他说几句话，可他从没想到那个目不转睛从他旁边走过的男孩有着和他一样的想法。

“有道理。”Erik朝他招了招手，Charles不由自主地走向了他。

“你好，我是Erik，一个业余拳击手，和你同年级，我们上过几门一样的课。”

“Charles，你的……同学。”

慌张中Charles不知该怎么介绍自己，还好Erik立刻握住了他伸出去的手，“你好。”

“你好。”

“现在我们算是正式认识了吗？”

“我们已经成为朋友一个星期了。”

“差不多吧，”Erik捏了捏他的虎口，就像是某种暗示，“但我可能不仅仅想和你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