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版棋魂/方白】第三次（一发完）
第一次见前文。
第二次发生在方绪升上九段的庆功宴之后，但是我没有写，暂时存在脑子里，我们直接跳到第三次。
警告⚠方绪依旧很渣，而且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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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川虽然只是个少年宫的老师，但是备课、准备教具、开会、写报告写总结这些工作一项都少不了。他敲了敲劳累了一天的脖子推开办公室的门，看到方绪居然独自坐在沙发上摆弄着学生用的棋盘，立刻就明白了。
“你怎么来了？”但这句话还是习惯性地问出来。
“师兄，你就别赶我了，我实在没地儿去了。”
堂堂方绪九段的声音里居然染上几分委屈，一下子把白川拉回了十几年前，那时候方绪还长着长肉肉的小圆脸，明明在棋力上已经让白川被单方面碾压，偏偏还时常故意地撅着嘴和白川撒娇，只不过小了半岁就一定要“师兄”“师兄”地叫，惹得白川无从招架、只好什么都让着他。
后来白川回忆起来，意识到方绪根本不是什么可爱黏人会撒娇的性格，他只对自己这样，大约是看准了自己容易心软好拿捏。
“输了？”今天是方绪的名人战决赛五番棋第一局，对战他的前恩师余晓旸。
“输了，难受。”
白川有点想摸摸他那头涂满了发胶的头发，却忍住了冷冷地说：“输给余晓旸你难受什么。难道真像报纸说的，这是你的复仇之战？”
其实白川也不确定方绪在想什么，他的心思向来藏得很深。职业棋手在智商上说是全社会范围的第一梯队并不为过，但是他们当中像方绪这种情商甚至高过智商的人却不多。人在致力于一件事时很难把其他方面兼顾，所以他们往往下的好棋却不善交际，但方绪向来八面玲珑长袖善舞，如果不是当初学了围棋，现在大概整个家族企业都已经被他接管过来了。
说到这个围棋倒算是拖了他的后腿，反而显得他在那个一切以结果为导向的家里挣得没有别人多。
“我从没想过复仇，”方绪猛然抬起头，这回不只是声音，连眼中也盛满了委屈，“我只是想向老师证明我自己。再说了，我也不是难受输棋，我是难受老师对我的态度。”
“该。”就算知道方绪会被刺痛，白川也要这么说。
“是，”果不其然方绪垂下了头，“我该。可我宁愿他能骂骂我，也不想他就客客气气地让我拿出真本事。”
果然又是这样。
这几年里方绪很偶尔很偶尔会独自来找他，卸下伪装卸下面具，落寞地倾吐心酸事。那些心酸往往都和余晓旸有关，余晓旸对方绪来说名为师父却更像一个父亲，得到他的赞许对方绪来说极为重要。
大概很多人不会相信，像方绪这样一个功利心如此之重的人却从心底的深处尊重着自己的老师。不过这件事里更耐人寻味的只怕是余晓旸，以他的性子当初为什么会选择方绪做自己的关门弟子，为了培养他花费了最多的耐心和精力，即使方绪的天赋如此之高，但他的性格处事却从小时候就能看出端倪。
想到这里白川苦笑了一下，余晓旸这样的老江湖又不是他，哪里会被十几岁时的小绪哄得团团转，大概是从方绪身上看到了什么别人没有看到的东西。
“余晓旸无论是人还是棋都极有风骨，他说让你拿出真本事、就是让你拿出真本事。你只有赢了他，他才会认可你。”
方绪不需要安慰，他需要的是鞭策和进步，这是白川做老师最大的心得。在职业道路上白川已经止于五段再难精进，所以他才转而做普及教育，选择洒下围棋的星星之火。即使这些年里他也遇到过一些好苗子，比如时光就是从他的围棋班走出去如今成为了职业初段，但他依旧没有再碰上像小时候的方绪那么强那么好胜又那么聪明的孩子。
方绪的出现让当时他上学的那一届少年宫围棋班差点全军覆没，而白川就是降维打击下唯一坚持住出师的人。在一个真正的不同量级的天才面前任谁都会失去斗志，回头再看连白川也说不清自己当时究竟是心大迟钝还是太过热爱围棋，屡败屡战之后居然对职业棋坛产生的更多是向往而非畏惧，他依旧想和更强的人下棋。
也许是这句话起了作用，也许是方绪自己想通，白川说完后沉默在两人间逐渐蔓延，终于方绪抬起头，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又回来了，果然还是这种意气风发玩弄人心的模样更适合现在的他。
“时间不早了，你也回去吧。”白川松了口气，“我也该下班了，同事都走完了。”
方绪站了起来，还踉跄了一下，白川下意识地伸出手，“怎么，你喝酒了？”
怪不得办公室里有股淡淡的酒气，方绪从善如流地抓住了白川的手，“师兄，我有点晕。”
“车钥匙给我，我来开车。”
“嗯。”方绪应着，却没有拿出钥匙，反而更是握紧了白川的手，用大拇指在手腕那个小小的突起上来回摩梭了几下。
“还是你想再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倒杯水。”
方绪松开了手，“我有点渴，麻烦师兄了。”
办公室的气氛突然有点微妙。白川强迫自己别多想，绕过茶几去饮水机那儿用一次性纸杯给方绪倒农夫山泉，先添冷的再添热的，隔着纸杯摸起来温度刚好，身后一直虚掩着的房门突然“咔嚓”关上了，他心中“咯噔”一下，回头一看方绪已经欺到了身后，“你会陪我一起休息吧，师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