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这条咸鱼的梦想

【all越】阋墙·一(皇子越和他的忠犬们)

千万别问我为什么转攻受,人生总有各种可能。

越受目前只此一篇,其余依旧站定总攻。

 

本文涉及方兰生、欧阳少恭、晋磊、百里屠苏、尹千觞等人,以上名单为作为主要人物出场时的顺序,说是忠犬,但其实属性很复杂,嗯,其实都是会反咬一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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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故事

1

算算时间,隔壁结的枣该熟了。兰生垫脚隔着高高的墙头眺望了好几天,下午从家里搬了把梯子架在隔壁的后院。

又有枣子吃咯。

他大摇大摆的爬墙,现在正是午后最热的时候,白亮的日头晃的人晕眼,整条街一个人影也看不见。这座小城在半山上,除了中午这一会儿的炎热,早晚都还怡人,因而许多贵人在此建了别院。隔壁也是如此,前几年换了主人,却从未见谁来避暑,只有个耳聋眼瞎走不利索的老仆看着前门,活该被兰生一年四季的攀花折枝。

轻巧的跳下来,兰生从腰间抽出准备好的竹条,心情喜滋滋的。一院子的树上,结满了绿油油的大枣,晶莹可人,兰生仿佛都听见自己咬下去时的脆声。

“我这是遭贼了吗?”

猛然间响起一个懒洋洋的男声,兰生给唬的一跳,他光顾着看枣,却没发现树荫下放了张卧榻,阴影中躺了个人。太暗了,一时都看不清脸。

兰生眯缝着眼瞧了瞧,那人惬意的躺着,好整以暇的撑了下巴看他,松垮系着的长衫露出心口白花花的一片。

他的脸长的好好看。

兰生的脸莫名热了热,反手将竹条藏到身后。

“你是谁?”兰生问。

“这似乎是我该问你的吧。”

“我是隔壁方家的方兰生。”

“原来是方小公子。”那个人打了个哈欠,“你要是想打枣,可能换个时间来?我有些困了,要先睡一会儿。”

“你是这家的主人?我不是有意要偷你的枣子。”兰生喏喏的说,这人是什么时候来的?他怎么没发现隔壁搬进来人了呢?

“风雅之事,算不得偷。正好这有点风,你去帮我叫修束送条毯子来,就算抵消了吧。”

那人看来是懒得说话,只差兰生去给他跑腿。兰生吃别人的嘴短,只好怯怯不安的去找下人,偌大的府中空荡荡的,走了一会,一个冷脸的少女忽然冒了出来,“谁?”

兰生不由的后退了一步,“你是修束吗?主人家问你要条毯子。”

少女听了,竟也不以为意,手一指,“那屋里有。”

“哎?难道要我去拿?”

“主人让你送,便是你送。”

“谁说……”

少女已经转身走了。

都什么怪人!兰生愤愤的抱着一条毯子走回后院,树荫下的人合眼躺着,看样子似乎已经睡着了。他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听的到睡着的人平稳的呼吸。小心翼翼的盖好薄被,他忍不住数起那个人的眼睫毛。又长又翘根根分明,虽然知道他是个男人,还是好看的让他脸红。

“老被你这么看,我可睡不了了。”

闭着眼的人忽然开口,末了眼球动了动,睁开明晃晃的眼看着兰生。

兰生整个人从榻边弹开了,害臊从心底直冲脑门,脸上都能滴出血来,只能一个劲的鞠躬,“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你要是喜欢这榻,可以再搬一张来,树荫大的很。”

“没有没有,”兰生赶紧摆手,“我要回家了!”

“嗯,”那人裹好薄被,“下次想来打枣子,就从大门进来吧,没人拦你。”

“那我能找你玩吗?”

兰生到底是个少年,遇见个心生好感的人,只想和他多亲近亲近。

那人抬抬眉,“可以。”


2

眼见红日一点点的坠下去,西面的天空被烧的通红,陵越穿了件淡蓝色的衣衫,依着兰生昨日的指点,在青石板路的尽头找到了那口青苔斑驳的老井。

兰生正提溜着麻绳,把藏在井中的西瓜吊上来,那颗碧绿的西瓜被井水泡的翠油油,光是看着色泽,就让人精神为之一爽。

“陵越大哥你来啦。”

兰生看见他,笑开了眉眼,抱着大西瓜放在井边的石桌上,“我泡了整天,可凉快了!”

“今天又是什么节目?”

自从在院子里捡着这只小毛贼,他就黏上了陵越,借着打枣子、送糕点,天天往陵越的宅子跑。最近又想出许多新花样,捉蝌蚪、送蛐蛐儿,难得陵越活了二十多年,也没玩过这些,倒也觉得有几分童趣。

兰生拿起井边也不知何时何人洗衣落下的棒槌,照着西瓜当头就是一下,“嘭”,好端端一个西瓜瞬间炸开了,溅了一桌子的红汁。

“陵越大哥。”兰生乖巧的递过一块,陵越也不客气,接过就啃,甜又多汁的西瓜冰的他神清气爽,比酸梅汤过瘾许多。

“你脸上沾着瓜子了。”

感受到兰生的目光,陵越看了他一眼,兰生赶紧避开视线,没头没脑的解释了一句。陵越也不道破,低头吃完他的西瓜,转手又拿了一块,问,“有手巾吗?”

“有的!”兰生瓜也不吃了,跑到井边又拉起一条麻绳,冰镇的汗巾送到陵越手上。

陵越是被伺候惯了的,也不以为意,接过擦干净嘴和手。

“好吃么?”

“不错。”

兰生嘟起嘴,“那你表扬我一下啊,我可是认真准备的。”

“我觉得你每天都挺认真的。”

“那就每天都表扬我一下啊,我认识陵越大哥这么多天,陵越大哥一句都没夸过我。”

陵越不由莞尔。

“好……”

他还没开口表扬,兰生截了他的话,“或者陵越大哥每天都这样朝我笑,那我就不要表扬也可以的。”

他痴痴的看着陵越,陵越却收敛了笑意,“兰生,你这样说,我要误会的。”

兰生抿了抿嘴唇。

“今天叫陵越大哥来,是想大哥陪我捉知了。但是我……”

他心里一阵冲动,从腰间扯下自己的青玉司南佩,“我好像再也假装不下去了。从第一次见到大哥,我就喜欢上大哥了。每天每天我都想见到大哥,又怕大哥知道我喜欢你会不喜欢我,我也不知道可以怎么办,只想把这个给你……”

他双手捧着自小护佑他的青玉司南佩,呈到陵越跟前。

陵越的眼中闪过一丝冷酷,兰生埋头踢着脚尖没有看见,那丝冷意刚刚透出便转瞬即逝,他复又笑了,接过兰生的玉佩,“那我先收下了。”

“啊?”兰生不可置信的抬头,眼了闪着狂喜的光,“啊?啊!大哥!啊!我太高兴了!”

他欢喜的不知如何是好,大叫着绕着井口打转,手舞足蹈像个疯子。

“大哥你快掐我一下,我是不是在做梦?”他冲到陵越面前,攥着他的手非要他掐自己,陵越轻轻的捏了一把,他干脆抱住陵越,猛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大哥,我好快活!”


3

“这米酒甜甜的,一点也不醉人。”

兰生和陵越挤在一张榻上,他喝了一盅自己带来的米酒,陵越也舔了舔,不一会就撑着头说晕,然后就睡着了。

兰生靠着他,只当他像珍宝一般,想伸手搂住他又怕压坏了。

虽然陵越年长十岁,兰生却总有种要照顾他的自觉。陵越只说过,自己是偏房所生的长子,不受嫡母喜爱,才给逐来这个别院。想想自己却是上面有五个姐姐的小儿子,众人疼爱,家里人冷言冷语的对待简直想也不敢想。兰生大发同情,只想尽全力的照顾他,以方家的财力,即使比不上那些真正的钟鸣鼎食之家,护一人周全总是可以的吧?

陵越的气息吹在他脸上。

他屏住呼吸,用眼神描绘陵越的双唇。

两个人确定了心意之后,也曾借着月色蜻蜓点水的碰过嘴唇,但修束就像是只不散的冤魂,平日里看不见,只要陵越咳一声,就会冷着脸从平地里冒出来,弄的兰生周身不自在。

现在说不定又在哪看着他们。

兰生此念一起,立刻松开了环住陵越的臂膀,一阵凉风吹过,激的他一个哆嗦。

“是你。”陵越不知何时挣开了眼,神情有些空明,双手抚上兰生的脸,对着他漾开笑容。那笑就仿佛第一抹春风吹落了花瓣,兰生的心被他紧紧的揪了一下,他只晓得陵越一向笑的好看,却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好看法。

但是惊艳不过一眼,“你这么会在这?”陵越的神情一转,皱起眉,双手慢慢移到了兰生的脖子上,虎口轻柔的贴在咽喉处。

“大哥?”陵越是喝醉了吗?

“你当然在这,我们刚喝了酒。”下一个瞬间,陵越好像终于清醒过来,用手遮住眼干笑了几声,“都说我不能喝酒了,下次你再劝我也不应了。”

他将头埋进兰生颈窝,“让我休息一下。”


4

“那你就要回去了?”

“大约就这几天。”

兰生眷恋的牵起陵越的手,“可以把我带走吗?”

两个人丢下修束出城郊游,回来的晚了,借着稀薄的月光往回走,青石板路上静悄悄的。

陵越忽然停住了。

兰生还想往前,被他使力按在原处。

“怎么了?”

“虽然霄河不在身边,有此一支,也好聊胜于无。”陵越的目光变了种颜色,他好像换了个人似的,顺手夺过兰生摆弄在手里的柳条,面上露出一抹狂色。

“自行逃命去吧。”

他提起兰生的领口,奋力一掷,兰生只觉得腾云驾雾般,摔在了三丈开外的地上。

数个黑袍蒙面的人从街道的阴影中走出来。

“越皇子果然名不虚传。”为首那人道。

“废话少说,我既落入你们的毂中,少不了要拼个鱼死网破。”

他抖直了柳条,柔软的枝条被他注入的真气逼出凌厉的杀意,足下一点,他已先发制人。

“中!”两个黑衣人施展秘术与他缠斗,陵越将身体调动到最大限度,才能不被他们纷至沓来的秘术击中;更多的黑衣人正在吟唱,他们在编织法阵,妄图将陵越一击泯灭在法阵之中。

只要能打倒其中一人,就能破解法阵。

陵越虽有此心,却被束缚的有心无力,兰生从地上爬起来,冲向最近的黑衣人,“你们快住手!”

笨蛋,立刻去找修束,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陵越心中暗骂,却不能开口,否则兰生立刻会有性命之虞。

但那个黑衣人也想到了这一点,反手击中了兰生。

兰生只觉胸口一滞,喉头涌出一股甜血,眼前发黑,就这么仰面倒了下去。

成事不足。

陵越虽是这么想,到底得他缓了一缓,趁其中一个黑衣人分神的当口,刺中了另一个与他交手的黑衣人。

柳条从黑衣人的胸口穿过,染上猩红的颜色,布结法阵的黑衣人见此,吟唱更甚。

打倒兰生的黑衣人见势不妙,结出一个复杂的手印,周身溢出诡异的光彩。

难道是想同归于尽?

陵越抛开柳条,准备最后一搏,这时背后有个人贴上来抱住了他,“还好赶上了。”

同归于尽的秘术和法阵同时发动了,炫目的光在陵越四周炸开,陵越的双耳一阵嗡鸣,恍然间有温热的液体溅到了脸上。

是那些黑衣人被法阵反噬后绽开的血泉。

“欧阳先生?”

过了好一会,抱着他的人还是没有动静。

背上的力量越来越重,陵越转过身反手抱住了那个人。

他的双目紧闭,嘴角沁出一缕血丝。

欧阳少恭已经昏死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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